糖婆婆de自嗨馆

第五章 树
八神　太一と城戸　丈
（上）
阿丈最近一次到太一的墓前看望那棵栽种很久的树的时候，看到阿和站在墓前，非常沉醉的吹着自己的口琴，加布兽坐在树荫下，那样子似乎是被数码世界夏季的炎热打败了。他拉紧了背在背上的急救箱，向阿和打了一声招呼，但阿和回过身看见他走过来，却连忙收起口琴，叫起加布兽，准备离开。
 “唉?这就要走了?”阿丈疑惑的询问,“在坐下来呆会吧!难得来一次，而且刚才吹的曲子也很好听。”
“我要回去了!阿空不知道我过来。”阿和把口琴揣进口袋里,看着阿丈背着急救箱，拎着水桶，皱了皱眉，“早点回去也省的她担心。你也一把年纪了，这么辛苦自己没问题吗？”
阿丈看着他帮自己拎过水桶，想说自己也不是经常这样从山下走到山上，但阿和却没听他把话说完就带着加布兽离开了墓前的空地。
他目送着阿和与加布兽下山的背影，感叹对方都已经到老年了，还在闹着别扭。
 “哟!太一，最近怎么样？”他走到墓碑前,把医药箱放在地上,先从箱子里拿出供奉的团子放在墓碑前，接着拿出准备好的白色毛巾，沾着水桶里的清水开始细细擦拭着墓碑。
“真抱歉隔了这么长时间才过来看望你，最近数码世界在搞演习，数码世界对外封闭了好几周！你都不知道,服务器大陆那边都打的不分敌我了。如果不是光子郎这几年身体不好，估计玄内都会让他一直带着这边处理了。而且你知道吗？晚上的时候，白天那些打得不分敌我的数码兽们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篝火大会了。”
“阿丈,我记得你演习时也受伤了吧！”一旁帮忙的哥玛兽插嘴道。
“只是小伤而已,现在都好了。”阿丈急忙反驳，哥玛兽抬了抬爪子，表示暂时不和这个别扭的主人争论下去。
“光子郎这几年身体不好在乡间休养身体，虽然一直也有帮忙处理数据，但没年轻时那么活跃了。”他把沾满灰尘的毛巾放入水桶中清洗，对着墓碑念叨。
“阿和你也经常看到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别扭，不过总体来讲比之前好很多了。”
“加布兽总是说阿和年纪大了虽然看开了很多事，但是没有人能长时间和他讨论事情，很郁闷呢！”哥玛兽递过干净的毛巾插嘴。
“最近经常看到光一郎君，那孩子比你要温和多了。忙着各种琐碎的事情，很有人缘哦！虽然总被研究所的人说很适合领导别人，但那孩子似乎更喜欢实际的帮助别人。”
“和当年的你很像哦！阿丈。”哥玛兽看着阿丈扶着腰擦着汗，调侃的说着。
“我当年可是一心想着离开这里呢。”阿丈弯身戳着哥玛兽的脸颊，“还是说，这么多年来，我在你心里的印象还是那个只能在背后帮助别人，而不能独当一面？”
“我可是在变相的说你厉害，而且阿丈早就独当一面了！”它给闪躲着摇了摇尾巴，补充道：“因为有我在！”
“我们都是彼此彼此。”阿丈将用过的水倒在墓碑旁的树下，抚摸着树干，斑驳的光影打落在他的眼睛和身上，有些刺眼。
“阿和在完成着自己年轻时没完成的梦想，光子郎也逐渐离开了数码世界，阿空和美美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事业，阿岳和小光也是。”他侧过身，看着悬崖下熟悉的风景，“我们都还是有要和这个世界告别的一天的。”
“但最起码，现在我们还在这里。”哥玛兽跟到他身边安慰着他，“想点别的吧！阿丈，你也是年纪越大想的越多了。”
“想点别的…”阿丈看着哥玛兽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说我现在是不是比太一更有领导样子了？”
 “你说你成功让蝌蚪兽和鼻涕兽组成后援队伍然后搞得一团糟么？”哥玛兽抬起爪子挠了挠头问道。
“不是……”
“那是本着劝和的目的去劝架,结果被猩猩兽和分子兽追着跑的？”它看着阿丈，眼神无比诚恳的问.
“不是……”
“好吧。”它叹口气，“那就是说你一个人成功的把怪蛙皇吵醒的！嗯！这方面你绝对比太一厉害了。”
阿丈开始有些理解自己儿子在看到他和哥玛兽如同双簧般的沟通后，会很认真的劝慰他：“父亲，在哥玛兽面前，您真的不像老年人。”的心情了。
在太一离开后，比起埋头于研究工作的光子郎，除了本职工作还忙于其他大小事务的他俨然成了半个领队，而且其余伙伴似乎很放心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阿丈的话，我们是很放心的。”
原本由他传出去的接力棒传了一圈，又回到了他手中。
最开始，他对太一的离去没有过多感受。只是站在曾经一起冒险的朋友立场上，他感到由死亡带来的刺痛。而作医生来说，生死见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他平静的帮光子郎安排着太一的后事，忙着数码世界与人类世界之间的信息传递，安抚着被突然而至的死亡笼罩住的伙伴们。
他想，有时候死亡反而是件好事。
当然，在最辉煌的时候离去，除了会让人永远的记住你之外，带给亲友的伤痛也是翻倍的。
他和阿岳把墓碑定在无限山山顶，好让那人回来时能有一个俯瞰这世界的好视角。
他主张把勇气徽章可在墓碑上，他觉得太一应该，也值得被后来的人记住。不应只是他身为外交官而做出的贡献，更因为他是他们的队长。
那个走在最前面，带着他们走出黑暗的队长。
后来他陪过阿岳和阿光来悼念过太一，也陪过美美来祭拜过，也因为顺路而偷偷跟在光一郎身后来过。看过他们或悲伤，或沉默，或诉说。但是他发现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表示。
“也许是因为我们没什么太大的交集吧！”他曾看着墓碑说。
“虽然不知道你留下了什么给我，但至少，我想我会继续工作在我所选择的职位上，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延续你的理想…也为了接替你，继续守护着这个世界。”
他下定决心般的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风景，感到自己的信念从未有过的坚定。
“就交给我吧！队长。”

(中)
决定在墓碑前的空地上种树是在太一离去的第三个年头，阿丈利用难得的休息日，带着哥玛兽在数码世界寻找着合适的树种，结果碰到了在丛林里切磋战术的奥加兽和狮子兽。
对于来自昔日老友的帮助请求，狮子兽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并很快找到了合适的树苗；奥加兽虽然嘴上在碎碎念，但也跟着提了水桶。
当一人三兽气喘吁吁的走到山顶上时，奥加兽忍不住抱怨。
 “人都死了，还种什么树。人类就是矫情。”
狮子兽看了看他，把树苗放到空地上，应和了一下。
“毕竟人是不可能像数码兽一样从创始村复活，这样做的话，也是可以宽慰一下前来悼念的人
。”
阿丈安抚性的笑了笑,脱下外套搭在墓碑上,说道:“宽慰大家是一方面。我想，太一也不愿意看着大家每次来看他都是站在他面前伤心的样子。有一棵树在这里，夏天我们可以围坐在这里聊聊天…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着我们，我们也该照顾照顾他了。”他回身对有些迷茫的两只数码兽笑了笑，“作为医生的话，每个人我都要考虑到才行。”
哥玛兽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和铁锹之间的差别,果断咬了空余的水桶决定下山去舀水，阿丈挽起了袖子，对着两只仍站在原地数码兽说:“接下来就由我和哥玛兽来就好了。让你们帮忙把树搬上来真的很谢谢你们了。”
两只数码兽面面相觑，看着眼前平日里只拿手术刀的城户医生此刻拿着铁锹专心的在空地上铲着土，互相对看了片刻，也走上前开始帮忙。
阿丈看着四周垒起来的土块，擦了擦汗，趁休息的空挡回身看了看一旁的墓碑，舒展了一下眉毛，无奈的笑了笑。
他一直就觉得自己和太一的交集并不深，不对，其实他和一起冒险的同伴们交集都不是很深，他和所有人的认识仅仅停留在朋友上，没有往深发展的意思，或者说，曾经有过，但总被忽略。冒险前他是奔波在补习班和学校的毕业生，冒险后他依旧奔波在补习班和各种学校的面试考试中。
他似乎一直被排除在与数码兽战斗的最前线，做着他认为能帮助到其他同伴的后援，或者在战争结束后，从太一光子郎阿和简要的叙述中，努力去理解他们当时面临的危险。
成年后选择回到数码世界从事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职业的时候，也经常碰见在研究所开始着研究工作的太一，而他的身边，永远都跟着光子郎。
他很多时候都很羡慕除他以外同伴们之间的羁绊，太一、阿和与光子郎，阿空和美美。而无论哪一方,似乎都没有他能进去的空间,他似乎永远都是在他们身后，努力跟上他们的步伐，坚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然后等着前方的同伴们回过头,对他说:“阿丈！快点来！”
“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没存在感了吧？”太一曾经皱着眉对他说道，他记得那时候他们有幸在一处古迹里过夜，他自告奋勇的值第一轮夜班。但入夜不多时，他身边就多了睡不着觉的太一。
“其实阿丈你也有自己的闪光点的，不用总关注别人身上的长处。”太一拿起木棍捅了捅篝火堆，揉着眼睛劝解。
“比如说你每次想事情都比我们周到，而且你还好学，懂很多知识…啊…光子郎好像也懂很多…”太一尴尬的笑了两声，歪着头继续思索。
“说不出就不用说了。”阿丈拿起未喝完的茶，叹口气，认命的说道。
太一讪笑了几下，盯着越烧越旺的篝火堆，开始了沉默。
“其实在阿丈选择留在数码世界做一名数码医生，我就很佩服你了。”阿丈听到他幽幽的开口，不小心被茶水呛到咳嗽了几下，有些意外的看着仍盯着篝火堆的太一。
“为什么？这只是很普通的职业。”他擦了擦嘴巴，有些好奇。
 “你看吧！你认为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但是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职业。我和光子郎大多数时间还是和人打交道，但是阿丈就基本是和数码兽打交道，而且还要熟悉整个数码世界，你面对的危险远比我们要面对的多很多。”太一拿起一旁的毛毯披在身上,继续说:“而且，阿丈，你选择的职业却在改变着很多数码兽对人类的看法，这远比我们改变人类思想难。但却也是在推进人和数码兽相处中贡献最大的。有些时候，医治好了伤口，才能让心中和脸上露出笑容。”
“没…没有你说的那么伟大。”阿丈稍有紧张的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太一，“只是在逐渐实现小时候的梦想而已。”
“我们都是在实现着自己的梦想。”他抬起头，看着数码世界璀璨的夜空，“数码世界改变了我们，现在是我们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阿丈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与现实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夜空，有些感慨，“那太一还会继续领着我们前行吗？”
“如果需要的话。”太一吐出一口气，拉紧了披在身上的毛毯，“这个世界需要力量来守护的话，我会用尽一生来守护它。”他低下头，打了一个哈欠，“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阿丈看了看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起他们曾经说过徽章的力量是来自大家的力量。那么，当年他站出来推举太一作他们的队长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推上了不能轻易回头的前方，心安理得的将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如同递交接力棒一样交到太一手中。
“抱歉…作为最年长的，一直以来都没帮上忙。”他为篝火添了把柴，火光照到太一披着毛毯蜷缩的身体上，让阿丈觉得眼前的不是平日里富有领导气场的太一，而是很早以前那个向他请教学习问题的高中生太一。
“没事…这也是我该做的。”太一咂了咂嘴巴，慢吞吞的回复他。
阿丈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发现已经到了交班的时间，他想起下一班正好是太一，他想了想，打算不叫醒太一，自己坐到光子郎交班。但光子郎却拿着厚毛毯和外套走到了他旁边。
“我值下一班。”他将外套叠成一团，轻易的放倒已经进入浅眠状态的太一，将厚毛毯盖在他身上，对有些惊讶的阿丈简要的说明。
“阿丈也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工作吗？我们的工作不忙，所以没问题的。”他接过甲虫兽递过来的电脑，看着仍有些犹豫的阿丈，笑了笑，“我有电脑和甲虫兽在这里呢！放心去休息吧。”
“那太一…”
“就让他在这里睡着吧！晚上的温度不会太冷的，放心吧！”他看了看睡在地上的太一，小声说道。
“嗯…那我就去休息了。”
“晚安。”
清澈的泉水浇灌下去，刚被栽种的树苗显得有些弱小，阿助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对着自己的成果心满意足。
“果然，人类就是矫情。死后还要种树什么的！我们数码兽直接就在创世村复活了。”奥加兽依旧带着不屑的口气说道。
“奥加兽。这不仅仅是树哦！”阿丈拿起搭在墓碑上的外套，对奥加兽说道。
“嗯？那还能是什么？数码蛋吗？”
“是播种下去的希望。”阿丈看着有些弱不禁风的树苗解释,“我们寄存在数码世界的梦想,还有我们与数码世界的羁绊，都会像这树一样生长，长到枝繁叶茂，树根交错，而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阿丈…”哥玛兽看着拿着外套迎风站立的搭档，思索了半响，开口说道:
“你多少有点太一的影子了哦！”

(下)
数码世界的人物志上，有关这位第一位人类数码医生的记录足以让后人知道这位医生是有多忙碌。
城户丈医生即使退休在家，也依旧忙碌于教导学生中。就像他从未离开过这个世界样。
阿丈在看到这句话时则有些无奈，他的生活早就和他选择的职业连在了一起。
“我还想晚几年再退休，结果就被自己的学生劝回来了。”他把人物志放到桌上，顺手拿起医学杂志开始翻看，“我以为我已经够低调了。”
“毕竟没有谁是像您这样在那个世界呆上一辈子的。”孙子看着曾孙和哥玛兽在地板上玩耍，对独自坐在一旁的阿丈解释。
“阿丈是个工作狂。你很小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嘛。”哥玛兽拿头拱着扑过来的小孩子，小心的避开自己的爪子说。
“虽然知道但是也…”年轻的孙辈皱了皱眉头。
阿丈看着他们在地板上交谈，又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人物志，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过于执着于这个工作了。
在太一被推举为数码世界驻联合国的外交官时，他就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方式做太一的后援。
他在多年前参加演习混战的夜晚，在露营地和哥玛兽说过他思考了多年的想法：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融不进同伴们中，但是现在看来，那时候自己其实是因为自己的个性使然而不能理解同伴，诚实过头了反而成了愚钝。开始一直都以自己是最年长的身份，理所应当的认为应该对同伴们负责，结果后来却被太一的凝聚力盖了过去…”
“嫉妒吗？”哥玛兽趴在他怀中懒洋洋的问，阿丈摇了摇头。
“不是嫉妒，是羡慕。但是后来我也从太一身上学到了很多，比如说在面对危难时的那份果敢和牺牲；比如说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一个职位，我们都有着自己适合做的工作和道路，只要尽力去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帮了同伴很大忙了。”
“也许就像太一说的，在数码世界作医生是一个很值得崇拜的职业。我们要医治的不止是数码兽外在的伤，还有数码兽对人类的误解，对人类的敌视。消除这种内心的伤痛是很难的，但是也是最有用的。一个人的力量很小，但是大家的力量都汇聚到一起的时候就会产生很大能量。”
哥玛兽摇了摇尾巴，翻了个身，看着依旧璀璨的夜空，简短评价，“阿丈…你变得哲学了。”
阿丈笑了笑，和它一起看着夜空，“也不是变的哲学了，而是自从太一离开后。我就在想，我能在他走后为了我们的梦想做些什么。太一坚持的信念总要有人继承下去，而只有我们继承下去了，人类和数码世界的未来才会变得明朗…”
“嗯…你就当我是通往未来的铺路石吧！”阿丈思索了一下，摸了摸哥玛兽的头，给自己做了定论。
阿丈曾想过在自己离开数码世界的时候，将哥玛兽放还，但哥玛兽却执拗的更着他回到了现实世界，阿丈生气的赶过它，但它还是跟了过来，没有说任何理由。
如今的数码世界和人类世界的交往已经日益密切，不再像他们年轻时需要各处奔波调解。
“呐…哥玛兽，我们可以放心的休息了吧？”阿丈坐在庭院中，享受着被阳光包围的温暖感觉，抚摸着趴在怀中的哥玛兽。
“早就可以了。阿和他们不是说了很多次嘛。我们身后还有很多值得信赖的后辈们。”
“不舍得离开那里啊…明明之前冒险时一直在想着怎么离开那里。”
“阿丈你就想开点吧…想太多容易掉头发啊。”
“你说，我们是不是最佳搭档？”阿丈看着怀中有着红色鬃毛的哥玛兽，想起了他们数不清的拌嘴经历。
“嗯？亚古兽和太一那种？不算吧…”
“还是一样打击人啊…”
“阿丈…你可不是搭档那么简单哦。”
“嗯？”
“你是我认识的阿丈。”哥玛兽往他怀中蹭了蹭，摇着尾巴说道。
阿丈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他有些抱紧了哥玛兽，陷入到昏沉的睡眠中。
同样的阳光照耀着数码世界，那棵原本弱不禁风的树在他多年的照料下，也变得粗壮和枝繁叶茂，承载着他们的希望，继续生长在无限山的山顶上。

(后记)
对于自己的定位，阿丈倾向于幕后的支援者。他觉得这个定位与自己的性格和职业很契合。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太一在最初上任的日子里并不是那么好过，一直以来被交由各地政府处理的数码兽危机事件，在他上任后，短时间内都堆积到了他的办公桌上。
其中还有一份关于亚古兽不能跟着他出席活动和进入总部的安保文件。
太一向递交方解释了很多次亚古兽是可以控制自己行为，并且听任命令的搭档，但对于初期对数码兽还并不是很了解的大多数人类来说，一只从未见过的异生物出现在工作区，还是一件很提心吊胆的事情。
阿丈询问光子郎有什么解决办法，光子郎在电话另一端快速答复，“我只能给出数据上的处理结果，但那也只是数据，可信度也不见得有多高。”
“那如果是医学上的解释呢？”阿丈没有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唉？医学上？怎么做？”光子郎被他的提问震出一连串的反问。
“生物学上的证明以及有关数码兽的医学分析。”阿丈拿着电话翻了翻自己放在书架上的研究资料，“只要证明亚古兽不会自主伤人以及有主动控制的思维就可以了是吗？”
“嗯…如果再加上这边给出的解释…应该就可以了。”光子郎补充说。
“那好，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阿丈放下电话，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以及相关书籍，坐在办公桌前开始了他的工作。
他知道这是政治上的一种较量，阿和早几年带着加布兽登陆月球也被折腾很久。但好在，他们还可以有办法去解决。或者说，他有些庆幸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终于可以为自己的同伴提供实质帮助。
数日后他看着电视上带着亚古兽出现在各类外交活动上的太一，心满意足的笑了一下，复而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工作。
他在太一上任前和他说过：“有能帮到他的，请尽管提出来。”
一个人的徽章是靠着所有人的力量才能发光的，如果太一的勇气徽章是那个永远走在前面的太阳，那他愿意将他的徽章的力量交付于他。
在太一遇到各地出现的数码兽袭击案时，他会尽职的给出来自医学上的证明，避免反对数码兽和数码世界的声音继续扩大；他也跟着光子郎，作为随队的医生，去数码世界的古代遗迹协助调查。
数码世界出现数据混乱导致数码兽不自主攻击时，他第一时间提出了关闭大门，然后带着自己的学生在数码世界寻找着解决办法，帮受伤和恢复思维的数码兽处理伤口，寻找着逃掉的暴乱数码兽。
每年的数码世界演习，他也会和阿贤规划着路线，在太一向外界作例行报告前，将已经准备好的资料陈列到他面前。
“阿丈就像开足了马达一样在工作。”光子郎在某次聚会时说过他，“作为医生来说，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比较好。”
“但是阿丈也帮了大忙呢！”穿着休闲装的太一坐到他旁边，勾住他的脖子，“以前一直说自己作用不大，没什么力量的阿丈变成了总会在关键时刻帮助我们的阿丈。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只是本职工作…”阿丈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上次提出关闭大门的时候吓了我一跳。那种冒险的做法只有太一能做得出。”光子郎饮下一口啤酒，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人，语气轻松。“万一暴乱的数码兽里有有危险分子怎么办？”
“有哥玛兽在呢。”阿丈看着在一旁和其他数码兽陷入暴食模式的哥玛兽，脸上因为醉酒而红的更加厉害。
“上次的流行病倒是，太一坚持限制进入人数和身份认证…嗯…有点意外？”他看了看依旧勾着自己脖子的外交官，提出心中的疑问。
“如果不限制，大规模的进入，在数码世界内再发生更大的事件就不好处理了啊。”太一皱着眉摊了摊肩膀，“阿丈，你应该感谢我一直坚持进入数码世界需要身份认证。要不哪天那位到数码世界抛尸什么的…你和阿贤绝对应付不了。”
阿丈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太一的杯子算是感谢。
那晚他们露宿在数码世界，小孩子们闹腾到半夜才肯钻到帐篷里睡觉，大人们依旧按照冒险时决定的顺序值夜班。
阿丈坐在篝火前渐渐醒过酒，他抻了抻懒腰，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太一拿着毛毯坐到了他身边。
“上次咱们两个一起值夜是几年前来着？”他将手中的毛毯扔进阿丈怀中，自己披上了放在一旁的外套。
“你上任前。”阿丈拿起木棍，捅了捅篝火堆。
“这些年…遇到这么多难题，也辛苦你了。”他看着兴致勃勃的仰头看着夜空的太一，轻声说。
“有你在数码世界支撑着，有光子郎帮着我。总算度过最困难的时期了。”他哈出一口气，搓了搓手。
“我说了嘛，我们这条道路上需要英雄，需要一个能在前面抵挡住攻击的领导。而我只是刚好符合了条件。”
“不能轻易退下来…吗？”
“所以你们要在后面跟着我啊！我走的可是很快的。”太一拍了拍他的背，打趣的说道。
阿丈将披在身上的毛毯扯下来，披在太一身上，看着他，眼神坚定的说：“我不仅会跟着你，还会继续在后面帮着你的。”
“继续的前进吧！队长。”
【太丈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