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婆婆de自嗨馆

第六章 お兄さん
八神　太一と八神　光と高石　タケル
(上)
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告别。
小光在太一离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对梦境的恐惧与排斥中，在梦中她经常回到与太一吵吵闹闹的幼年期或青年期，而在她沉迷于此时，又会被床边的闹钟吵醒。
醒来倚靠在床上的她看着身边依旧沉睡着的阿岳，埋首于膝中，听着窗外零星的鸟叫声，在昏暗的房间中缓慢释放着自己内心中无从诉述的悲伤。
太一遇袭后，排除在空间站工作的大和，她与阿岳是最后收到消息的，比伊织和小京都要晚。
她的大脑被强迫记住了那一晚的所有记忆，持续多日的炎热天气，楼下小孩子们追赶的打闹声，厨房烧开的水发出的尖锐鸣叫，阿岳推着两个孩子进家门的欢笑声，以及电视中播报着外交大使遇袭的晚间新闻。
她小心避开烧开的油锅看着晚间新闻，想着有时间提醒自己那个一向乐观的哥哥多注意个人安全，接着就看到他的名字出现在了新闻摘要中。
那种感觉让她想起小学时自己感冒晕倒被送到保健室时，同班的同学高喊着：“快去叫五年级的太一过来！”
那时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会躲避过课间在走廊里追逐打闹的同学，迅速跑下楼梯，转过一个转角,站在保健室门口努力让自己的呼吸恢复平稳，然后拉开保健室的门。
坐在病床上的自己会不安的低着头不敢看兄长喘着气的面孔，而平静下来的太一会蹲下来，伸出手握住妹妹有些发凉的手，露出微笑，用兄妹俩间熟悉的对话模式安抚着紧张的妹妹。
“小光，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哥哥说啊！”
“不会麻烦到哥哥吗？”
“完全不会！哥哥保护妹妹是应该的嘛！”
她恨不得在看到新闻后就赶到美国，同样被新闻怔住的阿岳反应过来，拉过冲回房间的她抱在怀中，像幼年时太一安抚被噩梦吓醒的她一样，抚着她的背，放低声音告诉她：“没事的，没事的。我在，我们都在呢。”
“但是哥哥…”
“我去找阿空姐问清楚，没事的，没事的。”
她看着客厅中不知所措的两个孩子，感受着自己的心脏跳得剧烈，就像每一下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跳动一样，紧攥着阿岳衣服的手没有放松，新闻仍在播放，但是具体在说什么她有些理解不了。
她担心着大洋对岸，那个曾经是自己是生命大部分的哥哥。
人生是一场漫长的告别，谁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面对怎样的境遇，也无从知晓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告别每一个走过自己生命中的人。
从阿空那里得到确切消息的阿岳帮小光定好了去往美国的机票，将家中两个孩子托付到朋友家寄住，机械又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了一切事情。
“我…从没想过哥哥就这样离开…”坐在深夜的候机楼中，小光握着阿岳的手，看着墙上的数字钟说道。
“我不喜欢被抛下的感觉…”她低头闭着眼抽了一口气，阿岳抽走握着她的手，揽住她的肩，听着机场广播回荡在候机大厅中，压抑着长叹出一口气。
阿岳想起自己在许多年一次和大辅互开玩笑时，对大辅说过自己喜欢太一，他看着大辅惊讶到半天不知该作何回应的样子，憋着笑对他解释，“太一可是很有魅力的领导呢！追随在他身后的人都是被他这种魅力所吸引，从心底里喜欢他的。”他看着大辅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补充：“难道大辅不喜欢太一？”
“太一前辈，是我一生都崇拜的前辈。”他回味着多年前那句话，看着压抑着情感上台致辞的大辅，张扬不变的发型下，是与太一依旧有着几分相似的坚定神情。四周是葬礼代表的黑与白，熟悉的伙伴与众多数码兽，让他想起冒险中一个接着一个离去的同伴。
他觉得他们被过早的灌输了生与死的概念，从巫师兽，到巨鲸兽、鼻涕兽，那时每一个与他们共同战斗的同伴都有可能在下一瞬停下一起前行的脚步，化成黑色的数据飞回到创始村。
他曾因此感到绝望过，但在后来得知数码兽死亡后可以在创始村复活后，稍有些缓解。
但是这次…他看着被装裱起来的相框中，太一不断释放出活力与朝气的目光以及从未变过的笑容。
他随时都有准备接受身边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离开自己，却没想到迎面走来跟他说再见的是如兄长般存在的太一。
他站在墓碑前，揽住小光的肩看着参加葬礼的同伴与数码兽们一人一笔将墓碑上的勇气徽章涂满，橙色的徽章像温暖的小太阳一样，抚慰着被悲伤笼罩的众人。
“哥哥走了？”
“嗯…走了。”
“以后陪我来看他吧！”
“好。”阿岳接过小光手中的白菊花，弯身放在墓碑前，如同婚礼上从太一手中接过小光手时一样，郑重的鞠下一躬。
“さよなら、太一さん。”

(中)
小光比大家想象中的要更坚强一些。葬礼结束后，她留在美国陪伴美美度过了一段时间，顺带强迫着全身心投入工作的光子郎回到正常生活中；半年后回到日本，她依旧是邻居熟悉的高石太太，以及幼稚园孩子们熟悉的小光老师。
当然，抗拒梦境与日复一日严重的浅眠都被她以“习惯早起”的借口，在阿岳以及孩子们面前一带而过。
多年后，年迈的父母计划搬到农村养老，阿光前来帮忙收拾行李，在那间自升入大学变鲜少打理的卧室内，小光找到了藏在角落里的各种物件，包括没有递给阿岳的情书，以及兄妹俩贴在墙上的拍立得照片，原本印有两人图像的照片在经年累月的搁置后，相纸上的图像逐渐消退，最终剩下卡通边框中的一片空白。
小光一张一张的摘下相纸，觉得太一的形象在自己脑内就像照片一样，由最开始变得模糊，到逐渐的被其他琐碎事情磨碎，直至开始被时间吹散。
跟着过来帮忙的亚古兽跟在八神爸爸身边，帮忙搬运着一箱又一箱的行李，小光站在流理台前将碗碟包好放进纸箱中，听着母亲边摆放着空玻璃杯边念叨着最初搬来时的情景，“那时候太一也是跟在爸爸后面跑来跑去的，让大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放置行李。”
阿光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胶带封好箱子，看着站在玄关旁擦汗的八神爸爸，花白的头发相衬着不再年轻的面庞，与进出的搬家公司工人交谈间仍能看到熟悉的神情。
供奉在家的佛龛被八神妈妈用布擦洗好再小心翼翼的放进纸箱中，阿光握着太一少年时经常带在身边的单眼望远镜，听着八神妈妈边念叨着“乡下那里有比这里更大的供奉位置，风景也不错…”缓慢的关上了摆着太一年轻照片的佛龛门扉。
“这个…”小光将手中握着的望远镜递到八神妈妈面前，“还留着？”
“爸爸找到的。”八神妈妈从阿光手中接过望远镜，与佛龛一起放进纸箱中，“爸爸最开始想把太一房间里的足球供奉起来的，后来挡住了照片，翻来翻去找到了这个。”
“放足球也…”小光转头看了看拿着冷冻乌龙茶向工人道谢的父亲。
“难得能找到太一留在家中的东西嘛…”八神妈妈顺着阿光的目光看着扇着团扇和年轻工人说笑的八神爸爸，“即使只是个象征性的物品，在我们看来，也是有着太一的影子附在上面的。”她说着，扶着膝盖缓慢的站起身，阿光回过神，连忙扶着她坐到遗留下的餐桌旁。
“这次就要剩下你一个人在东京了。”八神妈妈看着坐在对面的阿光，不知该如何接着说下去，只好握住了阿光搁置在餐桌上的手。
“我没问题的…”阿光回握住妈妈布满皱纹的手，“我早就能照顾好自己了。再说只是搬到乡下而已，居住地方不一样，又不阻碍我们联系…”她用幼年时太一劝解自己的话劝解着担忧的母亲。
那时太一背着她走在回家必经的河堤上，黄昏把他们两个的身影拉长，小光因为学校饲养的兔子意外死掉一只而整日提不起精神。
 “呐，哥哥…？”被背着的小光糯糯的开口。
“嗯？什么事？”穿着运动服的少年感到背上不安分的小丫头搂紧了他的脖子。
“哥哥会不会有一天离开小光？”
“怎么这么说？”
“不是说人生当中终究会有分别的时候吗？”小光嗅了嗅少年蓬乱的头发,虽然带着运动后的汗水味道，但是让她很安心。
“不过我可不会忘了哥哥的!”她把少年的脖子又搂紧了一些。
少年笑了笑,摆正了一下姿势,开口调侃:
“你可真笨啊！这种话都信…唉！痛痛！别扯我头发。”
少年把背上的妹妹往上推了推，耐心的劝解：
“虽然人生中难免会有很多分别,但是我们之间的羁绊是不会断的。就像线一样。而且啊!怎样算分别啊?我记得小光,小光也记得我,我们就没有真正分别啊!只是换了地方多了想念而已…”
夕阳把背着妹妹的少年的身影拉长，妹妹似懂非懂的眼中开始映出前方隐隐闪耀的星光。
送走父母后小光坐在回家的电车上，黄昏的阳光照射进车厢，对面座位上有着一对小兄妹趴在车窗上看着晃过的城市，站在车门口的另一对兄妹则在小声谈论着学校布置下来的作业以及社团活动，不同的情景映入阿光眼中，都与模糊的记忆重合在一起。
有些人，有些事，离开了就不会回来。她想起从美国回来后，阿岳陪着她一起下厨，看着她过于平淡的神情，踌躇着开口。
她从挎包中拿出空白的相纸，记号笔写上两人的名字仍被清晰的保留在上面，惟独不见作为主人公的两个人。
她也曾对太一说过自己的这种担忧。
“忘了我？”躺在沙发上养病的太一看着坐在地毯上捧着咖啡冲自己眨眼睛的妹妹，按了按额头上的冰袋，伸手揉了揉阿光的脑袋，忧愁的叹气，“你又看了什么心理暗示的故事或者电视吗？”
“这是认真的！”阿光拍掉他按在自己头上的手，蜷膝皱着眉看着捂着头继续哀叹自己年轻的妹妹悲观的看待生活。
“要真是这样，就请尽快忘记我好了。”良久，他转过头看着小光，叹了一口气给出了答案，“忘记虽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是坏事。”他抬手理顺了阿光被他揉乱的头发。“如果带给你们的是伤心，那还是尽快忘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
“但是被人忘记可是件很伤感的事情啊…”
“所以说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纯情小说？”太一皱着眉揪了一下阿光的耳朵，结果被她吃痛的反击了一下，“我都不在了，怎么去因为你们不记得我伤感？要不变成鬼魂晚上托梦？”
“不过…小光要是忘了我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会伤心一些吧…”他向沙发堆叠好的抱枕蹭了几下，侧过身看着与自己有着相似面容与眼神的妹妹，“人生的告别是很漫长的一个过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来吧…”
阿光看着他被沉重睡意压迫的双眼缓缓闭上，呼吸随着浅眠而变得平缓有序，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悄悄贴近熟睡中的兄长，埋头进他沾满阳光味道的怀中。
电车到站，阿光跟在人流中走出车站，手中握着的相纸沾上了汗水，口袋中移动终端传来震动，她接通电话，忘记带钥匙的弘树夸张的呼唤声传来，她温声安慰着长子，将手中的空白的相纸扔进垃圾箱中，向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下)
阿岳在得知光子郎打算为太一撰写个人传记之后，闷在书房里翻出来自己多年前写冒险故事的手稿与笔记。
“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请不要客气的提出来。”他将手稿和笔记放在光子郎家中的书房，对端着热茶惊讶的忘记让他坐下的光子郎说道。
“这个…”光子郎放下热茶，看了看放在茶几上的手稿，“这是阿岳君收藏的手稿吧？这么拿过来用没事吗？我是说…这个传记…”
“我筹划写之前可是采访了每一个人。”阿岳搬过椅子，让光子郎坐上，看着他仍旧想要拒绝又纠结在如何开口的神情，给了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传记的话，肯定会涉及到很多过往经历的，多一些参考资料终归是好的。”
“那…真是谢谢阿岳君了。”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阿岳摆了摆手，“要是出版或者签售有需要帮忙的话，也可以找我帮忙的。我认识不少认真负责的出版商的。”
“之前和阿空说了这件事后，她提出一定要提供插图和序言，大和也一直说想要写上序言，结果写出来的都被阿空否决了。”光子郎苦笑着向阿岳说着其他人得知此事后的反应。
“阿光和妈妈在家里翻出来不少照片，说着什么时候打包寄过来给你呢。”阿岳想起家中书房堆积如小山的相片簿，“一提太一，大家都还是那么有干劲。”
“可能都不想就这样忘记他吧…”光子郎弯身将茶递给阿岳，“分别的时间越长，思念就越重…”
阿岳看着茶杯中竖立起的翠绿茶叶，默认以对，太一过世之后，他虽并未对此太过表露自己的感受，但他还是能觉察到自己深受着身边人的变化而变化。
阿光每天早上都会提早醒来，一个人缩在床上，压抑着叹气。他在翻身时微微睁开眼，感受着她用自己的方式排解着悲伤。
他每周都会去拜祭太一，把阿光的情况告知太一。
他对太一，更像是基于兄弟之上的同伴。
他记得他以儿时冒险为蓝本的书出版的时候，太一曾经给出了很高的赞许。
“写的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他谦虚的笑着说。
那个人在他心中不知不觉就成了他第二个哥哥，不像阿和那样对自己的关心无微不至，太一在面对他时，相对于弟弟这个身份，他好像更愿意把他当做是同龄人一样看待。这大概也是冒险时他赌气说要做太一弟弟的理由吧！
“小光她就交给你了！这是我最最珍惜的妹妹，请阿岳一定照顾好她！”决定和阿光结婚时，出乎意料之外的，远在美国的太一专程赶回来，见面就郑重严肃的说了以上一句话。让原本打算以轻松姿态面对他的阿岳多少有点不适。
“小光她被我惯得在小事上多少有些任性，倒不是希望阿岳你能处处让着她，只是，别让她伤心就好。”他挠了挠头，苦恼的组合着词汇。
“其实我也是一直把阿岳当做是自己弟弟看的，而且也很高兴阿岳和阿光终于走到了这步…”他深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一样,“说实话,我是非常高兴最后陪在阿光身边的是阿岳……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这是我和阿和共同的愿望。”
“太一…”
“虽然我是阿光的哥哥,但是也不能总陪在阿光身边,总有一天我会先一步离开阿光的。阿光从小就很依赖我,所以我是很担心如果有一天阿光不得不面对我离开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能安慰她的人,也没有一个能让她作为倚靠的肩膀。”
“但是我是很放心阿岳。总想着,如果是阿岳的话,说不定会成为阿光心中的支撑。”他又再次笑了一下,那种身为哥哥特有的,面对弟弟妹妹时温和的笑容。
“我会照顾好阿光的！”阿岳记得当时自己是笑着承诺,眼前这个面对妹妹终身问题会紧张到如此的哥哥多少让他有点羡慕,“小光有太一这样的哥哥真是让人羡慕。”
能让那个面对任何困难和险境都能保持冷静头脑分析问题,那个在众人面前一直很高大形象的太一紧张和不安成这样,全世界估计也只有八神光一个人了。
所以当在婚礼上,披着婚纱的阿光由父亲和哥哥领着向他走来时,他多少感受到了自己需要肩负的责任。
八神爸爸半路把阿光挽着的手轻轻放在太一手中,示意着儿子领着女儿继续走向终点。
太一在终点停下,看着美得不像话的妹妹,带着宠溺的笑容此刻染上了不舍,但最终,他还是探过身,隔着婚纱轻吻了一下阿光的额头，把攥在手中的小手郑重其事的交到阿岳手中,说道:“阿光,就交给你了！”
阿岳接过那双纤细的手,看着眼前这个一半哥哥一半朋友的人,说道:
“嗯!请放心的交给我吧!”
勇气会为光指明前进道路。
而光,会最终指向希望。

(后记)
光子郎撰写的太一个人传记出版后，阿岳和阿光代替光子郎出席了签售会场，阿光看着扉页上太一身着西装的黑白侧影，忍不住用阿岳递给她的马克笔，模仿着太一的笔迹签上名。
“像不像哥哥自己来参加签售？”她看着扉页上的名字，示意阿岳。
“但内容是大家一起完成的。”阿岳翻过扉页，示意她看光子郎写下的感谢词：
此书，献给我们的伙伴——石田大和、武之内空、太刀川美美、城户丈、高石岳、八神光、本宫大辅、火田伊织、井上京与一乘寺贤。
以及我们的队长——八神太一。
也许如光子郎所说，人生的告别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人离去了，即使带着悲伤继续生活，我们仍不想过早的忘记他。
签售会后，阿岳与阿光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边的晚霞已经占据了大半天空。阿光看着走在河堤上追逐着回家的小孩子们，撩起被风吹乱的碎发，对身边哼着歌漫步的阿岳说：“这个河堤…小时候经常和哥哥走呢！”
阿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环顾了一下四周，打着趣回应：“确实，我来看哥哥和爸爸的时候，也经常和哥哥在这里走过。”
“也许我们两个以前错开过？”阿光攀上阿岳环着胸的手臂，开着玩笑。
“唔…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
“你想啊…哥哥和太一那种见面就吵架的，我们要是见面，肯定会记住的。”阿岳微微皱着眉向阿光解释，阿光“扑哧”的笑出声，浅棕色的发丝在黄昏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有些发白。
“对了，太一以前背着你走过这里吧？”阿岳转移话题问仍收不住笑意的阿光。
“你怎么知道？”
“太一以前告诉我的。”阿岳说着，松开环着胸的手，蹲到阿光面前，“来吧，我也体会一下背着别人的感觉。”
阿光看着蹲在面前的阿岳，弯下身看着他已经起了皱纹的眼角，“要是腰痛了参加不了下周与出版商的商谈怎么办啊？高石老师。”
“我可以解释说自己在为下一部作品取材。”阿岳略加思索了一下，“不过机会仅此一次。”
阿光看着他依旧保持的姿势,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爬上了他的背。
“呐…阿岳…”阿光搂着阿岳的脖子,小声发问。
“嗯?”
“哥哥还跟你说了那些与我有关的事？”她看到河堤上有着一群小孩子跑过,一个男孩子拿着风筝逗着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看样子应该是兄妹。
“说了很多啊!”阿岳喘着气说道:“我想想啊!”
“太一说小光喜欢吃蛋包饭,上面最好要淋上甜味的番茄酱;
还说你有时候会晚上做噩梦,这个时候只要攥着你的手说我在这里,不用怕就好;
带你去看夏季烟火大会的时候要去台场的人工岛上,因为那里每年都会有特殊表演,而且看到的烟火是最美丽的;
嗯…还有什么来着?
啊!对了…”阿岳说着说着,那时那人皱着眉思考的模样就在脑海中清楚了起来…
“小光她喜欢猫,但是有时候小光会对猫过敏,所以要是你们以后养猫的话就养短毛猫吧!
换季的时候小光最容易感冒了,长大后身体好了很多但是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记得让她多穿衣服!
小光有时会比较健忘,所以有一些事情还是写在纸上提醒她吧!
虽然觉得她看电视剧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记得让她按时休息,还有当她看爱情剧时记得准备好纸巾,那孩子很感性的。
小光常看的节目有这些,嗯…她不在家或者忘记的时候记得帮她录下来。
对小光做的饭要多赞赏,要不她会做更多的。
时常带着小光回数码世界看看吧!数码宝贝们都很喜欢她的。
小光的体质和数码世界的变化有关,所以最好在小光不舒服的时候及时通知我们,倒不是为了数码世界…只是担心她。
虽然达高兽的事情过去很久了,但是还是想让阿岳多看着点小光,别让这类事情再发生了…
小光比较喜欢去听音乐会,有空的话带她去吧!
让小光哭是很难的事情啦,但是她哭起来就很难哄的。嗯…我告诉你怎么哄她吧!我自己研究的方法!很管用的…
知道她终究有一天会有自己的幸福,虽然不舍…但是身为哥哥的我除了祝福你们就只能拜托你了!
真的拜托你了!阿岳。”
背上的阿光把脸埋进阿岳宽厚的肩膀中,没有熟悉的汗味,有的是洗衣粉的清香,她搂紧了阿岳的脖子,如同小时候搂紧太一的脖子…
阿岳感到背上有被眼泪浸入衣服,他看着不远处追在哥哥身后的妹妹,感慨的说:
“阿光,太一真是一个好哥哥啊!”
阿光抽了一下鼻子,闷声的应道:
“嗯!”
夕阳把两个人的影子无限拉长,前方渐渐铺开的夜空有了星星的痕迹。
END